【五太】最强不会梦见异世界自杀狂
一个悲伤，温暖的小故事
睡前读物（?）
私设如山
ooc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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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mmary:
16岁的夏天，你会遇到这辈子最喜欢的人。
五条悟在八岁那年，在封锁重重的五条家庭院内，看见了一封凭空出现的信件。
白色的纸没有任何咒力的残秽，干净到仿佛不是这个世界的产物。
他抬头看向苍穹，天空也俯瞰着他。那一瞬间，一出生就改变了咒术界的神子，感受到了一个高于这个世界维度的“存在”。
“你是。”他轻声问。却没有回应，那张纸上只有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这张纸可以超越时空。无论你写下什么，都会实现。
浮夸无趣的恶作剧，出卖灵魂的邀请函。怪异，突兀，格格不入。
五条悟将这张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纸卷起来，藏进袖子里。像是藏起来一个心仪的玩具。
晚上独自一个人在被子里的时候，六眼在黑暗中偷偷观察这张奇异又普通的纸，幼年的神子有了一个独属于自己的小小秘密。
这张纸真的可以超越时空吗，写下什么都能实现的代价是什么，这张纸又可以写几次?
五条悟翻了个身，趴在枕头上看着这张纸。突然，他意识到这张纸不是信纸，而是从另外一本书或者本子上仔细地撕下来的一页。
也就是说，这行字是另一个“人”写下来的。
摩挲着纸张粗糙的侧边，五条悟眨了眨眼，黑暗中六眼仿佛琉璃珠一般流转着浅淡的光辉，他觉得这一切都有意思极了。比之暗杀的杂鱼，比之五条家。
是谁写下了这行字，没有咒力的普通人吗，那个普通人为什么要写下这行字?
这个问题困住了他，却也释放了他。幼小的神子第一次想要离开这四四方方的庭院，去看外面的世界，去看世界的外面。
十六岁的五条悟。仍是白发蓝眼，睫毛也是白色，五官没长开显得漂亮多于英气，还有少年特有的抽条长高导致的长挑身形。站在人群里是一眼就看得见的出挑。
此时正是少年慕艾的时候，他却凭借着独一份的糟糕性格而没有任何追求者。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出乎意料的，他并没有放弃探查那张纸的任何信息，甚至一路摸到了横滨，却因当地淳朴的民风民俗而不小心受了枪伤，一路被护送回五条家时还遇到了追杀。
坐在车后座的少年眼中仿佛燃烧着亮蓝色火焰，身上衣服沾着大面积的血，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身后枪响声不断，他“啧”了一声，抬手往后面放了发“苍”，却因为失血过多失手打到了横滨港湾大桥。
没有坍塌，没有惊乱，没有尘烟——“苍”仿佛被融化了一般，随着强大能量掀起的狂风平静地消失在空气中，只有风卷起的海浪证明了一切发生过。
五条悟拉下车窗探出头向后看去，六眼的优势使他隔着极远的距离一眼就看见了那个站在桥边的人——黑色的风衣在风中肆意地翻卷，苍白的绷带和细瘦的身形，凌乱的黑发——是一个和他差不多岁数的少年。
黑发少年微微侧过头，一双鸢色眼眸隔着尚未平息的弹雨和狂风看过来，对上一片天空的无限延伸。
像是深渊凝视着苍穹。
视线极快地交汇后又错开。
明明知道这样的距离对方是看不见的。但在那一瞬间，五条悟的心跳还是漏了一拍，像是被狂风卷起的海浪达到最高的时候，那一瞬间的滞留。
因为他抓到了写下信纸的那个人——不是没有咒力的人写下了那张纸上的字，而是一个，一个特殊的可以无效化咒力的人。
即使六眼在那个人身上收集不到任何信息，但是对视的那一刻，心底便有一个声音在说，就是他了。
因为力量体系的不同，所以他看不到那张纸上的轨迹，只能看见纸本身带着某种存在的力量。然而，即使力量体系共通，这家伙的能力想必也是“消除”这一方面的。
是永久的消除还是暂时的消除呢?后者当然更符合常理，但是，那张幼时捡到的纸，至今不能沾上一点咒力，不管是咒灵还是自己，都不行。
那个人为什么要写下这张纸，并且送给自己?他在谋划什么?这个城市，被另一种力量保护着——就像那张纸的力量一样。
回到家中窝在沙发里的白发少年嘴里咬着棒棒糖，面前摆了一大堆补充脑力的甜食，陷入了思考。渐渐的，脑子卡住了一般，他赶紧往嘴里塞了一口奶油大福。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
如果那张纸能够准确地找到自己的话，也就是说，那张纸所说的“无论你写下什么，都会实现” ，其中的“你”是指自己。而不是任何一个捡到这张纸的人。
也就是说，这张纸，是专门给他的。
指尖旋转着草莓味的棒棒糖，五条悟突然失去了食欲。
取代食欲的，是一种近乎想要吞噬某种东西的，饥饿感。他舔了舔犬齿，撕开一包草莓大福。
还是要再去一次横滨。
再次去横滨时，他大摇大摆地走进了黑手党的大楼，他用“一点点钱”从一个俄罗斯人那里得到了一些和那个黑发少年有关的消息。
想到当时耳边变音器下怪异又黏稠的声调，五条悟不舒服地微微皱起眉。
“您找的人……叫太宰治。我很期待您能找到他呢。五条君。”
“为什么?”毫不意外这个情报贩子知道自己的身份，但是对方语气里的恶意却无法忽视。
“为什么呢……即使故事的结局早已写好，余兴当然是越多越好。”
五条悟直接挂了电话。最强很忙的好吗，哪里有时间听这个怪耗子废话。
什么故事的结局，不是他自己选的都不是他的结局*。
只是在他刚才走在那座差点被自己弄塌的跨海大桥上时，碰到了一个眯眯眼青年。
对方和自己擦肩而过时，突然回头叫住他。镜片下的视线像是具有某种穿透力。
“你要去见的人……”对方嘟囔着什么微微眯起了眼，“啊，居然用了什么我看不出来的障眼法吗。”像是放弃般，对方摘下眼镜，直视着五条悟。
“如果你去了的话，说不定以后会后悔哦。”
“我不会后悔。”毫不犹豫的回答。简直像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自负的许诺。但是那双六眼却抽离了所有的情绪般认真，像是把所谓的命运踩在脚底。
碧绿翠眸对上苍穹的延伸，然后青年笑了一声，“啊呀，原来是这样的结局吗……”然后他摇摇头，似乎轻声说了什么。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五条悟依然会想起那句话。
“凡是善因，终结恶果。”
“五条君?你在听我说话吗？”笑眯眯的男人手里转着手术刀，饶有兴致地看着面前的白发少年。想到什么，笑容微微加深，“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想见太宰君吗？”
“啊”回过神来，垂眸看着办公室猩红地毯上繁复的花纹，“身为港口黑手党的首领，你不知道吗？”
对方笑容不变，“知道什么?”
“……”墨镜微微滑下，晴空般的眼在光线暗淡的室内像是名贵的蓝宝石，几乎散发着光芒，“知道他的异能力是无……”
话音未落，锋利的手术刀突然射出——却停在五条悟面前，与那双苍青之瞳近到几乎贴在一起，然后掉落在厚地毯上，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效化其他异能这件事。”五条悟眨了眨眼，看了一眼面前连杀意都没有的笑眯眯的男人。
森鸥外脸上笑容未变，“不愧是咒术界的神子啊。五条君。”他轻轻抬手，一个面无表情的金发女孩蓦地出现在五条悟旁边，拿起地上的手术刀放回他手里。“但是太宰君的行踪，作为首领的我如今也捉摸不透呢。”
似乎刚刚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黑发红眸的男人双手交叠撑在桌上，“可以问一下，五条君为什么要找到太宰吗？”
对方每句话似乎都意有所指，暗示了太多的信息。
“这不在我们交易的范畴内吧?”傲慢的神子懒散的靠在椅背上，重新戴好圆片墨镜，语气恶劣，“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呢?”
“好吧，好吧。”森鸥外轻轻笑了一下，“太宰君的办公室在楼下哦。”
站在电梯里的时候，五条悟有在想见到对方后该说什么，该问什么。总之，已经验证了对方的能力是无效化。
并且，似乎极受这位首领的器重和忌惮。那样浓稠的恶意简直像是带毒的蜜糖。
五条悟大摇大摆地走到了干部办公室门口，门口抱着枪的黑手党被森鸥外提前打过招呼，已经离开了，办公室的门微微阖着，像是等待着来客。
抬起手准备敲门的那一瞬间，他突然想起来上次隔着极远的距离所看见的那双眼，顿了一下，然后直接推开了门。
黑发少年坐在办公桌上，双手支在身后，窗外的风吹进来，桌上合同的纸张哗啦啦的翻过一页又一页，鸢眸抬起，注视着五条悟。
“你好啊。五条君。”
这一瞬间，他看到了小时候注视苍穹时的那种“存在”——轻飘飘的，居高临下的。
“我说，”手指托着下巴凑近面前的人上下打量，没有距离感地站得极近，琉璃蓝眸转了一圈，明艳的色彩比窗外的苍穹更鲜明，“你为什么给我那张纸?”
“哦呀。”微微笑着的黑发少年注视着他，摇了摇头，“只是做个实验罢了。”似乎注意到两人的距离，他往后靠了一些。
“实验?”五条悟俯身凑近了，近看下来这张漂亮的脸还是毫无瑕疵，眸子正对着窗外的光线，像是光华流转的瑰丽宝石。
“对。实验。”鸢眸微垂，苍白指尖按在实木桌上，微微用力从桌上跳了下来，“偶然得到一本据说可以超越时空的书，为了验证书的能力，所以做了这个实验。”
似乎想到了什么，太宰治微微侧过脸看向面前的白发少年，眼神有种说不出的意味，“五条君，你的到来验证了这本书的能力。”
“啊。这种事情我刚刚就知道了。”五条悟坐在桌上原本太宰治坐的位置，一阵夏日特有的燥热的风从他身后席卷而过，将桌上的文件白纸吹起，又缓缓飘落下来。
“我对你说的书没兴趣，也没有想要实现的愿望。”他抬手随意的抓住一张纸，看到上面自己的黑市悬赏笑了笑，然后扔在一边，“我只想来告诉你一件事——”墨镜微微下滑，六眼注视着面前没有任何咒力气息的人。
“别去东京。”
如果这个人到了东京的话，应该很快就会被抓起来执行死刑吧，毕竟他具备有，碰一碰就能杀死天元的能力。
“我知道。”回应他的是那双鸢眼投来的洞若观火般的平淡。
他知道五条悟会对超越时空没有兴趣，毕竟两年后对方便能展开领域无量空处，配合上“书”，便是真正的，可以说超越了时空一般的能力。
而且不会有“副作用”。
窗外是晴朗的苍穹，有白鸽飞过——两个同样出色的少年相对而立，地上是散落的文件，白发和黑发，鸢眼与蓝眸，对视的时候，眼里映出对方的身影，就像这画面已经有过无数次般。
五条悟明明已经准备离开了，但是在走出那扇门之前，他顿了顿，回头看向身后的人，少年音色清朗上扬:“我以前见过你吗？”
太宰治愣了一下，摇摇头，鸢眸中似是含着微妙的笑意。像是疑惑如此老套的搭讪方式一样。
“……”刚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一向不在乎任何事的大少爷耳尖发红，像是被那点笑意点燃了。
为了挽回自己的形象，他赶紧补充:“我只是觉得，好像见过你很多次一样……还有，我不是homo啊!虽然，你长得是不错。”
“噗。”太宰治直接笑出了声。他看着五条悟爆红的脸，点点头，重复道:“好像，很多次，不错。我应该说，谢谢夸奖?”
门啪的一下被用力合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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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从此经常路过横滨。
他见证了太宰治成为首领的全部过程，甚至帮了一些小忙。
做任务做到昏天黑地精疲力尽，瘫倒在街边长椅上的时候，他会想到太宰治还在批改文件，明明两个人都在忙生忙死，但是真的很奇怪，他在仅有的闲暇余裕里却在想另一个大忙人。
可能人都很坏，自己的忙碌固然痛苦，别人的忙碌却能从中感受到片刻慰藉。
然后大少爷会在那张纸上写:好累，太宰治来接我回去。
在凌晨时分就会收获一个苍白疲惫的港黑首领，瘦削的身影被路灯拉长，寂寥又沉默，走到五条悟面前，直接坐在椅子另一半闭上眼休息。
然后他们会这样坐在一起十五分钟。
五条悟累得眼睛都睁不开了，还得站起来扛着旁边这个更容易猝死的人回去，免得自己瞬移走了对方被暗杀。
很无聊很没有意义的游戏。
他们心照不宣了两年。
如果时间就停止在坐在长椅上的那十五分钟该多好，近乎脱力的两个人坐在路灯下，像是两个宇宙的靠近和擦肩。
只可惜凡是善因，终结恶果。
五条悟知道太宰治自杀的死讯时并没有很惊讶，只是继续沉默地吃着草莓大福，然后，就像两年前他突然失去的胃口一样，将草莓大莓大福推到一边，他有一种错觉，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喜欢吃草莓大福了。
因为很苦。
最强真的好忙，从来没去横滨看一眼太宰治的墓，仔细一想，他们也并没有那么多的交集，可以说毫无关系。
他们本来是两条平行的时空线，互不相关却因为一张薄薄的纸页而扯上联系。
就像博尔赫斯和他掉进海里的硬币。*
五条悟的时间走得更快了。
很快，和杰分道扬镳；很快，收养了两个小孩；很快，在十年后亲手杀了自己的挚友……
太宰治的死明明是早有预谋的计划，却像是巧合般地打开了一个闸口，他的青春短暂迅速的如同河水流逝。
昔日的少年长大，成为了教师，背负起了更重的东西独自在世界上行走。最强的身后是学生和同伴们，他不会停下，也不会倒下。他不能停下，也不能倒下。
偶尔做任务做到疲惫不堪的时候，他会想到那条安静的街，路灯和长椅，夜晚的风的温度，他都记得。还有太宰治。
还有太宰治。
那个俄罗斯人说的没错。故事的结局早就被太宰治写好了，无论怎样都无法改变。
其实他到过横滨，找到了当时那个绿眼睛的青年侦探——江户川乱步，他想问的是对方怎么就知道两年后的事情。
那实在是很荒谬的场景，白发少年浑身都是自己的血，睫毛上也沾着深红的血，靠在武装侦探社门口，像是随时都会脱力，又像随时都会失控。
侦探社的众人都戒备了起来，江户川头也不抬地吃着零食，“我不知道哦。那个人会死这件事。”他抬起手，湖绿色玻璃珠在手中流转着剔透的光，“你后悔了吗？”
五条悟垂下眼，一滴血顺着眼睫落在地上，几乎错以为是一滴泪。但是没有人能让神子流泪，所以终究只是错觉。
“我不后悔。”
他一字一顿地说。像是迟钝地接受了这样的苦果。咬碎了所有的不甘咽进胃里，苦涩的味道在口里翻腾。
不甘什么呢。萍水相逢的微末善意最后酿成分崩离析的结果，不过是认识两年的陌生人自杀得偿所愿了而已，咒术师的世界遍布死亡，也习惯了死亡。
无论他在那张纸上写下多少个太宰治，都没有满足他的愿望。所以从一开始太宰治就是在骗人，他利用他达到了某个目的，然后拍拍手一走了之。
直到狱门疆里他使用了无量空处。
原本就浩瀚如宇宙的领域旋转着无数的星星，其中一颗正在缓慢的爆炸，六眼的视力快速地捕捉到了这颗即将消逝的星，伸手接住那颗摇摇欲坠的星星时，时隔十年他听到了太宰治的声音。
“真狼狈啊，五条君。”
单手支着下巴，拨弄着面前的星星，五条悟轻轻笑了笑，“嘛，在停止的时间里太久了，都幻听了。”他不知道杀了多久的咒灵，开领域也只是被吵的头疼想安静一下而已。
“没有哦。”
“……”五条悟将手里的星星上下甩了甩，六眼里没有丝毫情绪。
与十年前相比这张几乎没有变化的出挑的脸多了一种接近锐利的漂亮，神色平静多了，不似当年肆意，但是那种狂妄的傲慢却不减分毫，像是海底下隐藏的冰川。
“……太宰……?”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他很快想到了什么。抽出袖子里的那张十年前的纸。
“你究竟想做什么。”没有质问，没有惊喜，长大后更加难搞的六眼神子双腿交叠，垂下眼单手把玩着手里的星星，嘴角弧度翘起，像是愉悦的，眼神却已经疯到轻微涣散了。
太宰治似乎轻叹了一声，“我们来做一个交易吧。五条君。”
“我可以让你离开狱门疆，而作为交换，你要对着那张书页使用无量空处。”太宰治的声音轻缓，像是等待着他的选择，但两人都心知肚明，这个选择会是什么。
五条悟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破烂的纸。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黑色的字迹，已经看不清写的是什么了。
他眼睛都没眨，对着这张残破的纸展开了领域。与此同时，另一个时空的太宰治通过书页共享了多个世界的时间和空间的信息。
冷汗从额角滴落，痛处像是碾压人的神智，太多的信息灌入大脑，无法处理一个个突兀的片段。
太宰治可能是世界上最贪心的人了。他痛苦的得到了平行世界“自己”的记忆，并且为此做出了计划来稳定那个世界，但是不够啊，那些记忆最远的时间也不够织田作写出一本书呢。
于是他找到了五条悟。无量空处的能力再加上“书”的作用，将无用信息更换成筛选有用的信息，将过去换成未来。他要穷尽，这个世界未来全部的走向。
但他也是最不贪心的人了。因为他所做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
其实他也看到了五条悟的未来。那是一片混沌的蓝，每一秒钟都在变化。这个人，简直就是变数本身，强到了无法预测的地步。但是最后却死无全尸。
太宰治脸色苍白，卷曲的黑发潮湿，瘦削的手抬起，慢慢擦去嘴角的血迹。他抬起手，使用了人间失格。
纸页上字迹逐渐褪去，重新变成了白色一张，最初的那句话也消失了。
明明什么都没有改变，站在一片虚空之中，五条悟却突然意识到自己能出去了。他没有选择第一时间就离开，而是看着那颗消逝的星星暗淡的光芒，“你是什么时间的太宰治?”
对方微哑的声音模糊又雀跃，尾音上扬，“即将自杀成功的太宰治哦。”似乎想到了什么，那冷淡的声线归于平静，“那张书页，还是可以实现你的任何愿望。五条君。”
“再见。”最后的道别轻的像一声微不可查的叹息。
无论是用来杀死宿傩，还是用来复活挚友。不管好的结局还是坏的结局，都能改写。但是，太宰治想，五条悟不会这样做的。
五条悟毫不意外，毕竟那颗星一看就要消亡了。但是看着那张如新的书页，他忽然想到了什么。然后停下了离开的步伐。
那颗星星早已消失，留下的光却依稀可见，六眼正在飞快的收集信息，大脑为了处理这些过载的信息受损伤又被反转术式修复。
他沉默了很久，最后神色平静地对着书页轻声说了一句话，“16岁的夏天，我会遇到这辈子最喜欢的人。”
这才是初遇的闭环。
当时他站在与太宰治一门之隔的门外，犹豫了片刻，那时他在想，究竟是什么让他执意来横滨，那一点好奇和兴趣未免太过牵强。
现在他知道了，是未来的自己。
神坛上的神子不通情欲，也不懂俗世羁绊。那些莫名其妙的事情，直到刚才目睹了太宰治的消失，他才意识到那个陌生的答案——
喜欢。
跨海大桥上的第一次对视，长椅上疲惫安静的十五分钟，眼睫上像是泪的那一滴血……都是自己没有意识到的喜欢。
莫名其妙的在意和烦闷都有了答案，一个迟到十二年的答案。
原来这就是喜欢。不是别人口中的快乐，幸福，而是一道微疼又无法痊愈的伤口。想到那个人，这道伤口便微微作痛，却又有一种奇异的，满足感又翻涌出来，心跳声都作响如鼓。
与此同时，另一个时空的白发少年拎着购物袋，若有所感的转身，隔着极远的距离看向横滨的方向，含着棒棒糖，他百无聊赖地迈开长腿，蓦地想到了幼时捡到的那张白纸。
“去一趟横滨吧。”
彼时，五条悟离开狱门疆，久违的光照在他的脸上，还有风的温度。蓝色眼眸像凝了一层薄冰，他的声音低到几不可闻。
“恶果又怎么样。”他冷静的说，“不是我自己选的，都不是我的结局。”
END
*希望最强能有一个自己的结局呢
*博尔赫斯《致一枚硬币》
时间线是这样的:太宰治想要知道未来更多的信息→用书找到了五条悟→相遇→相知→太宰治自杀成功→五条悟被关进狱门疆→时空重叠的地方（重叠的是太宰快要自杀前）→太宰治获得未来所有信息，包括五条悟的结局→留下书页→五条悟意识到这一切的闭环→用书让自己去横滨……形成闭环。
以后我还是写猫猫贴贴好了，剧情太苦手了，而且感情线插不进去。
这篇的感情线大家可以理解成，在不知道的某个瞬间就已经喜欢上了某人，但是本人却不知道这就是喜欢，从此的每一个在意都莫名其妙又古怪突兀，最后得到的答案却很荒唐，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喜欢。
至于太宰的感情，就更隐晦了，大家可以找找看👀
大家圣诞节快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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